落花满肩

乐    趣

文/云西子

许是为了应个“保鲜”的景，春节时候收到两只母鸡，居然是活生生的叫着，睁着圆溜溜眼睛望着我的活物。对于厨房的事务，我的能力仅限于把生的凑合成熟的，万万不是把活生生的变成熟的。无奈之下，只好把它们放进后院，再放只大纸箱子权当小窝，总想着，至少在我这里，它们且算活着。哪天，谁一高兴，要了去，不管是让它们生着，还是让它们死掉，那是后话了，与我也就没什么干系。

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养着，或是一把老玉米，或是一捧大米，或是一些剩饭，估计两只鸡也是平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懒人，尽管经常咯咯地叫着个表示着不满，但至少仍然顽强而委屈地活了下来。

少爷放假回来，一眼见到如此“宠物”居然十分欢喜，十分难得地给予了十二万分的关注。既给它们换了水，又分给它们一些自己余下的零食，那份恩宠，就差抱在怀里亲下了，也是，终于在我家见到家人以外的生物，怎么也算是个奇迹吧。不过最让他兴奋的，居然在鸡窝深处掏出七枚红彤彤的鸡蛋。一边往外拣一往兴奋地嚷嚷，它在趴窝呢，老妈，再要只公鸡吧，过几天咱家就一后院的小鸡了。大约是自己想像得太美好了，一边兴奋地说着，一边手舞足蹈着，好像成群的小鸡转眼就能实现，就是不去想想，他这个懒妈拿什么去养活它们。

幸好春天来了，小区的院子里绿色满满。每天早起半小时，小院里随意挖些野菜，再洒些玉米，换上新水，解决它们的一天的饮食问题。说实话，当初伺候少爷也没这么耐心过。

不过今年的雨水还算是应景，刚刚回暖就下起了雨，且一下就成了中雨。一边饮茶，一边赏雨，轻松，惬意。突然想起，纸制的鸡窝哪禁得起风雨！火速下楼去，一望之下，心头歉然。鸡窝早已软趴趴的没了样子，两只母鸡可怜巴巴地站在雨地里，没处躲，没处藏，真的成了落汤鸡。左环右顾，空荡荡的后院既没有花，也没有草，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之物，只零落着几块地砖。只勉为其难地借了台阶，把它搭成一个小小的窝的模样，后背已经湿得透透的。

跑回屋里，看着，它们却并不进去，可能觉得里面过于局促了，却也无可奈何。直至晚上爱人回来，几块砖，一块板，简单地搭起来，没有所谓的墙壁，只一个不透雨的屋顶。虽然可以栖身避雨了可能过于高大宽敞了，可能三面透风，小屋仍旧不招母鸡喜欢，很晚了，有只母鸡仍孤零零地站在雨地里。

想着这样一番折腾，一番凄风苦雨，它们会不会也生个小病什么的。第二天一早，趴了窗户一看，母鸡们毛色干爽，闲散地在阳光明媚里溜达着。心下一阵艳羡，这自愈能力，真的是令“人”望之不及啊。

爱人想在老家的院子里养群鹅，只是空旷的环境，正好成了黄鼠狼的乐园，大只的母鸡都没办法好好活着，何况是些小家伙。反正院子里已经有了两位房客，再多一些也无所谓。于是自告奋勇地要求送来我这里，大些了，有了自保能力再放过去。爱人居然一口答应下来，估计也是那两只鸡至今还仍健康地活着给了他信心吧。既然说出，就不可能再反悔了，想着再过些时日，后院里会住满小家伙，每天嘎嘎地叫着满院乱窜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？有些头大，有些烦恼中。所以说，人不能自满，一自满就会有失误啊，这一个，两个叫做宠物，一下子几十个只能称为负担了。